《西方話語與中國新詩現代化》在海內外對西方話語影響下的中國新詩現代化進行了頗富創(chuàng)新性的立體、系統的考察。《西方話語與中國新詩現代化》分為三輯,第一輯力求匯通中西詩學資源,將詩學結構、詩學風格、詩學體系的整體把握與詩學范疇的微觀透視相結合,在純粹詩學的意義上對西方話語與中國新詩理論現代化的關系進行首次整體性的研究。第二輯遵循貫通性與匯通化原則,從新的視角提供對西方話語與中國新詩流派、思潮現代化的關系的獨到理論,既突出了長期受到忽視的唯美主義、現代派詩歌翻譯的積極性意義,也對臺灣現代詩社、藍星詩社等詩歌社團與現代主義、后現代主義思潮的獨特貢獻與價值給予高度重視,延伸和擴展了西方話語與中國新詩關系的研究內涵與空間形式。第三輯跨越中西文化的鴻溝,在中西詩學的相互溝通、相互融會中對西方話語與中國新詩詩人的現代化作出較有新意的闡釋,從而在海內外首次使梁宗岱、洛夫、余光中等融合中西的理論和實踐的超前性和獨創(chuàng)性意義獲得充分的敞開。
與中國古典詩歌相比,中國新詩的一個最為顯著的特征就在于它對現代性的追求。而毫無疑問,西方和西方話語,始終是中國新詩視野中的主要理論資源,是構成中國詩歌由古典走向現代的重要知識背景。不妨這樣說,中國新詩的發(fā)展,它的基本指向,就是借用西方話語改建中國詩歌話語,實現中國詩歌的現代化。在這種謀求現代化的過程中,西方話語不僅作為一種強勢話語形態(tài)成為中國新詩顛覆古典詩歌的內在動力,而且隨著西方話語在中國新詩領域的逐漸深入,賦予了中國新詩以現代性的形態(tài)、內涵和特質。從發(fā)生學的角度上看,西方話語的沖擊和影響對于中國詩歌現代性的歷程是一個不可或缺的構成部分。它在瓦解了中國古典詩歌的價值目標的同時,也為中國詩歌現代性價值系統的建構廓清了內涵空間。可以說,對于一個有著極為悠久而又極為沉重的傳統的中國詩歌而言,沒有西方話語的沖擊和影響作為解構力量,真正意義上的現代性詩歌的建構就面臨著巨大困難。然而,雖然這種影響是如此巨大,但我們仍然不能由此斷定中國新詩一直是在被動接受西方話語影響中進行現代性建設的。事實上,文學的影響是一個十分復雜的過程,它指涉的是異質民族文學之間的溝通交往,總會構成一種雙向交流、雙向互動的態(tài)勢。就此而論,我們所談的中國新詩與西方話語,既涉及西方話語是如何被中國新詩轉述與置入的,又涉及中國新詩在選擇西方話語時表現出的文化態(tài)度、接受方法和接受效果等方面的特點。
中國新詩的審美現代性建構,是在中外文學相互參照、相互激活、相互發(fā)明的接受結構傾向中演進的。這種互動的實踐過程,促使中國傳統與西方話語之間開始出現了相互融合的生長點,為中國新詩與西方話語的平等對話提供了一種現實可能性。大致而言,這種中國新詩與西方話語的平等對話一是為了尋求不同文學之間的相互溝通;二是為了尋求不同文學之間的相互補充。
趙小琪,博士學位,現任武漢大學文學院教授、博士生導師,兼任中國新文學學會副秘書長、中國世界華文文學學會學術委員會副主任、中國比較文學學會理事。已出版《臺灣現代詩與西方現代主義》、《20世紀中國現代主義詩學》、《當代中國臺港澳小說在內地的傳播與接受》、《比較文學教程》等個人專著、合著十余部,在《文學評論》、《文藝研究》、《社會科學戰(zhàn)線》、《天津社會科學》等刊物上發(fā)表學術論文150余篇,主持或參與多項國家、省部級項目,主持或參與完成的成果曾獲多項國家、省部級獎。
序
第一輯 西方話語與中國新詩理論的現代化
20世紀中國現代主義詩學的藝術成就
20世紀中國現代主義詩學知性話語的理論維度
西方話語與中國現代主義詩學的過濾機制
中國現代主義詩學目的論建構
第二輯 西方話語與中國新詩流派、思潮的現代化
現代性視野下20世紀中外文學的互動
接受與過濾:中國現代文學與西方現代主義
無目的的目的——20世紀中國唯美主義文學思潮
互文性視野下現代派詩歌翻譯與詩歌創(chuàng)作
接受美學視野下臺灣現代詩社對西方知性話語的誤讀
接受美學視野下臺灣現代詩社符號詩的意義生成方式
藍星詩社對西方象征主義表情論的接受與化用
藍星詩社對西方象征派詩美建構策略的化用
大學生詩歌的先鋒性和流行性
臺灣作家對西方現代主義的接受方式及其局限
消解與重構——“后新詩潮”詩歌對“本體”的瓦解與重建
臺灣詩歌對西方后現代主義的接受與變形
第三輯 西方話語與中國新詩詩人的現代化
梁宗岱的純詩系統論
身份沖突中家的建構與功能——余光中詩歌中家的文化功能
余光中現代詩的中西視野融合
余光中詩歌二極對應結構論
洛夫對超現實主義的認同與修正
洛夫現代詩的中西視野融合
張默詩歌的生命宇宙化傾向
后記
未來主義詩人并不是單純的造型詩人,而是一群具有創(chuàng)造意識的詩人,花樣翻新的造型,在很多時候,是服從他們的思想表現需要的。阿波里奈爾就非常善于借助語符形成的造型來表現深奧而又復雜的意義。
他的《心,皇冠和鏡子》是由三個意象構成的圖像組成的象征性符號詩。第一個意象是“心”,它由“我的心如同倒置的火焰”這個句子組成心形圖案,第二個意象是“皇冠”,它由“死去的國王們不斷被詩人的心所重生”這個句子構成皇冠的圖案,第三個意象是“鏡子”,它由“我被活生生地封在這鏡子里面,真實得就像人們想象天使,產生了一種原始的魔力”的句子形成鏡子的圖案。心、皇冠和鏡子是詩中的主要意象,但詩中具有的內涵又大大超越于心、皇冠和鏡子等單一意象相加具備的內涵。心、皇冠和鏡子都與明亮、光輝的意義相聯系,但詩中的內涵又不僅僅指向明亮、光輝這一單向的意義,心象征著愛情,皇冠象征著權力,鏡子象征著另一個自我。而貫穿三個圖案的主導意象則是心,心追求愛情形成心形,心與權力相邊構成山形,心返歸自我則形成圓形,心從一個圖案到另一個圖案,隨著外在形式的變化詩的內涵也在愛情、生死、自我等意義層面上起伏、波動。
追求詩的意義的多樣性和不定性,同樣是臺灣現代詩社詩人創(chuàng)作符號詩的重要目標。林亨泰在《符號篇論》中說:“所謂‘象征’也不過就是語言的‘符號價值’之運用而已。正因為如此,一個符號代表任意一個數目的一次象征往往是含有其由不同解釋而來的許多‘意思’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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