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州半島位于祖國大陸南端、廣東省西南部,東臨南海,西瀕北部灣,北依嶺南丘陵,南隔瓊州海峽與海南島相望。在長期的歷史發(fā)展過程中,依托獨特的地理環(huán)境,以及相對穩(wěn)定的歷史沿革,以雷話為基本標志的雷州文化逐步形成,成為嶺南文化中獨樹一幟的亞地域文化。雷州文化源遠流長,內(nèi)容豐富多彩,極富特色。
挖掘整理雷州文化的歷史資源,是發(fā)展地方文化的重要前提。目前,地域文化研究方興未艾,雷州文化研究亦漸趨繁榮,順應這一潮流,《雷州文化研究(套裝全5冊)》運用馬克思主義的觀點和方法,以及當前文化學的新成果,把雷州文化作為一支相對獨立的亞地域文化進行整體觀照,從宏觀上、理論上對雷州文化進行抽象和概括,全面、深入地探討雷州文化的歷史淵源、嬗變與轉型、結構與形態(tài)、性質與特征,以及在現(xiàn)代地方文化發(fā)展中的地位和意義等,力圖準確地勾畫雷州文化的基本框架和圖式,同時揭示和展現(xiàn)雷州文化的根基和底座,分析得失,總結規(guī)律,為本地文化的發(fā)展增磚添瓦。
據(jù)文獻記載,《雷州府志》在明代一共有三次修訂。正德十二年,有湛若水《雷州府志序》。湛若水是弘治十八年中乙丑科二甲第三名進士,嚴嵩是二甲第二名。而二甲第四名進士,就是正德間以刑部郎中出任雷州知府的王秉良。王秉良,字伯良,西充人,“性沉毅,喜作為,尤厚遇學校。修海堤以御水災,筑西湖,復戴渠。時守珠內(nèi)宦趙蘭氣焰甚熾,公每與之抗,民恃以安。蘭因銜公,誣構以私,逮至京下獄。蘭勢益張。奪富民產(chǎn),捕無辜民陳應魁撲殺之。眾民激變,訟于當路,競無如何蘭。嘉靖改元,御史陳實疏革守池內(nèi)宦,公誣始白。尋復職,守長沙。竟忤上官去。雷民思之,祀名宦”。歐陽保在王秉良傳后,“論日:王公當內(nèi)豎煽虐,不惜以身捍民,至于被逮,不悔忠誠,心光日月矣。然要之一時詭鬻,何如千秋烈名哉”!“正德五年,守珠池太監(jiān)牛榮激變于雷”,句下夾注說,“榮恃勢橫暴,計家資取所入,地方苦之,故變”。“正德十四年,守珠池太監(jiān)趙蘭激變于雷”,句下夾注說,“蘭視牛榮尤橫,賊殺良民陳應魁,誣奏知府王秉良詔獄,故變”。第二次是在嘉靖二十三年,有雷州嘉靖進士文林郎馮彬《雷州府志序》。第三次是在萬歷四十年,由歐陽保主持,F(xiàn)在看來,前兩次修訂的《雷州府志》已經(jīng)失傳,而萬《志》是現(xiàn)今存世的明代的雷州府志,因此就顯得彌足珍貴。書目文獻出版社出版的《日本藏中國罕見地方志叢刊》中的萬《志》,就是根據(jù)日本尊經(jīng)閣所藏的原刻本影印的,從版本學的意義上說,不敢說是海內(nèi)外孤本,至少說是現(xiàn)存最早的善本和精本,自有它的歷史價值和文獻價值。
求實的原則性
二十二卷的萬《志》是一部信史。一卷在手,盡覽雷州一府和?、遂溪、徐聞三縣的歷史風貌,往古至萬歷數(shù)千年來雷州的歷史沿革。四百年前雷州府的職官設置,雷州的地方風俗、戶口賦役、兵防雜差、地方物產(chǎn)、歷史古跡、賦表藝文、名宦節(jié)婦,林林總總,言而有征。資料顯示,古今研究者研究雷州歷史文化,無不從中汲取有力的證據(jù),都是因為該志的數(shù)據(jù)準確和資料的翔實。董肇胤看到歐陽保草成的稿本后,在《雷州府志序》中說,“茲志條分燦列,巨細指掌。至于明宦人物,一一義精而事核,不虛美,不隱惡。雖草創(chuàng)潤飾,自為校讎,不啻成譜視之”。韓上桂《志敘》也說,“雷僻在東粵南陲,視廣、肇諸郡地差狹,所轄邑不能以半。然吞吐渤澥,跨瓊翼廉,實東南一要邑也。土衍而沃,嵐瘴轉微,風俗淳樸。二百年來,人文迭興,科第往往不絕,視他郡稱雄長焉。其間守令明賢,揆諸兩漢,未可多讓。奇蹤勝事,灼在耳目。此而不為之紀,將循良寂響,而文物輒湮也。觀風之謂何?其何以備采覽?且夫考疆正域,大典也;辨土授民,顯制也;度產(chǎn)挈賦,厚忠也;昭善怵惡,杰軌也;省視要害,重防也;正禮審祀,秩章也。籍一郡而眾善咸集,雖僻不可以缺。故歷敘時人所見聞,與先正所傳者,匯為《雷志》,列目二十二,俾征文獻者可考信焉”。歐陽保也說:“顧志非侈耳目之觀,備方策之數(shù)。